两性话题-两性健康-星座配对-情感倾诉

标题: 旧梦新爱 [打印本页]

作者: xmxm76    时间: 2014-12-3 13:25
标题: 旧梦新爱
  两个男人。一个是身边的男朋友,大名林志峰。另一个徘徊萦绕于梦中,是我的父亲我的神明,他的名字唤作秦纪之。
  一个女人,我。
  对于男朋友,总是林志峰林志峰的叫。逛街的时候,指着满目琳琅的玩物,说“林志峰我要那个,林志峰我要这个。”我牵牵他的衣角,努努嘴。他会说,乖乖,你叫我一声亲爱的,我就买来送给你。“你……?!”我瞪着他,眼珠子能暴出来。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亲,爱,的。他一听就不愿意,你叫一声亲爱的比吃豆腐还难呐?他知道我最讨厌豆腐。他气我的时候,就只做一到蒜黄炒豆腐,一个人夸张的津津有味,啧啧有声。气得我。我努力视而人不见,听而不闻。无奈,我脸上是恨恨的表情,嘴上不得不软绵绵地叫“亲爱的~~~~”,而后立刻做呕吐状。他乐呵呵的把东西买下,送到我手上。
  而秦纪之,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姓一起叫。
  秦纪之,这是你的真名吗?
  是。
  秦纪之,你多大了?
  四十有六。
  哈我可以叫你秦叔叔了。
  不妨。:)
  我大三的时候,在网上遇到他。他的回答总是简洁明了,却有一种沉静的力量。我不自觉会全神贯注于和他的谈话,心里一片清明寂静,又很丰盈。仿佛他坐在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句没一句的漫谈。有些话飘散在风中,为我的听觉捕捉。我告诉他暑假想去见他。他只问为什么。我说我的心叫我去。他没有再询问任何,只告知我详细地址,并嘱咐我路上小心。在江南一个城市的郊区。他到所在城市的火车站接我。他站在出站口的人山人海中。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朝向我这边的人流。我走到他面前,想似在网上一样熟练的叫他的名字,却成了“秦……纪之”,“纪之”两字声音小得只我一个听见。他给我一个微笑,韵生?我有些慌乱,他的气度仿佛一个场,将我镇住。那是一种不严自威的力量。那见面的场景仿佛置身于二三十年代的久别重逢的车站,不真实却又喜悦的味道。只是此后,我只叫他秦。
  爹娘给的名字只作公用,那是与张三李四无异的三个字,张秀英。小说看多了,文艺腔日渐浓厚,为自己取了另外一个,张韵生。人人皆对我的名字有好感,“仿佛张爱铃亦舒小说里的主人公”,“韵,乃心韵。心韵生发?”“你是作家吧?”而林志峰说,“不男不女。不如叫张桂花!”我扬手要打他,并说“那你就叫李富贵”。后来,养了一猫一狗,分别唤作张桂花李富贵。而秦说,一个充满宿名和漂泊味道的名字。我怔怔地没有回话,心一下子空了起来。
  我二十五岁。算命的说你的另一半在东南或西北方向。千万不要和正北正南的人恋爱。你的婚姻大概在二十七八岁,接近三十的时候。不要急于结婚,否则还会一番折腾。
  我只是想知道从算命先生口中说出的我的将来是怎样的。也许这也是一种可能和偶然。我让生活顺其自然,并不刻意遵循算命人的话,或为其左右朝着他指点的轨道。但是,我的心为什么会不安起来?
  林志峰在正南。秦在东南。
  林志峰与我的爱情已过了如火如荼的阶段。他是个好男人,也会是个好丈夫。若有一天结婚,也会象别的夫妻,吵架,和好,如此反复。与常人无异。这是安全的。他除了偶尔气得我腮帮子鼓得象青蛙,大部分时候百般依我。他虽然不那么英俊,但很爱干净。没有恶习。他让我觉得舒服。我喜欢他的拥抱,紧紧地,让我感觉得真切。我枕着他的手臂,两个人方向一直的弓着身体躺在床上。象两条幸福的相爱的鱼。
  有时候,他会吻我的头发,象茂盛的海藻。他说。
  韵生,我十分爱你。他说。我的脸会埋向枕着的他的手臂,凄迷而缱绢的磨搓。
  我会想起与秦的最后一夜,心里隐隐的发疼。
  毕业后工作的忙碌几乎使我忘记了那个男人,秦。然而,对他的回忆,就象我周期性的牙周炎,恶劣的疼痛又欲罢不能。在某个时间的空隙,他的面孔会十分清晰起来,平和又带一点落寞的表情,淡淡的笑容。以及那五天里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不厌其烦地回忆每一个细节,咀嚼出新的味道。
  还没有遇到林志峰的时候,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无助的让寂寞侵蚀一颗脆弱的心。靠着墙脚坐在地上,旁边有一杯水。从神智的游走到归来,杯子一动不动。脖颈上秦送我的项链在我手里把玩,那是一颗翠绿的小石头。我要握着它才能入睡。
  恍然中,有他的声音,只是面孔不清晰,韵生,你现在好吗?
  我睡得很沉,睁不开眼睛,秦,秦,你在哪里,我想念你。
  韵生,我一直在这里。你许久未来见我。
  然后,很缥缈的雾越来越浓……
  别走,秦。秦……
  惊醒。已是破晓。一场梦。他这是来看我吗?我不见他已经三年了。泪水流下来。我如此想念他。收拾情绪,为人鱼肉的日子还要继续。
  后来就遇到林志峰。有两点使我喜欢上他。他的眼神很执著,他能忍受我很长时间不说话而不觉尴尬。恋爱课程的修习十分顺利。如此下去,不结婚的话也找不出分手的理由。但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和不真实的期待,我知道那是因为秦,他如此霸道的占据我的心。
  在一个既非节日又非纪念日的平凡一天,林志峰象说话吃饭一样平淡的说:乖乖,咱们进围城吧。“什……么?什么意思?”我惊讶的问。就是结婚呐,然后生一对真正的张桂花和李富贵。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看我的表情,他立刻将两只手弯成凹形,端在我的下巴处,说:小心点儿,眼珠子小下来,我的责任可就大了。“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我问。他大幅度的点头。沉默许久,我说,我得慎重考虑。
  我开始上活,冒热气。牙疼使我难以嚼动任何食物。嘴里长出一个水疱,吃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咬破,痛得我嗤牙裂嘴。睡眠严重失常。有时很难入睡,有时午夜突然惊醒,更多连连噩梦。问题终于突显。对于秦的回忆,我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束手无策。或许我可以在内心深处藏着一个男人而表面上不动声色与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但我还没修炼得那么完美。我无法处之泰然。我不能以赎罪的心态面对林志峰一辈子。
  白天黑夜,林志峰与秦在我脑海里交替出现又隐没。不同的是,林志峰在等候,而秦是在召唤,仿佛他一声令下,我就会飞奔而去,义无返顾,无论会有怎样的伤害。我是如此自私的人,对林志峰太不公平。如果秦于我是一场梦,也是寄托了我全部幻想的华丽缘。
  那个暑假。他从车站把我带回他的家。路上只有一问一答。你还好吗?恩。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处,象是父亲和女儿。这个城市的郊区,分散着几处小小院落,朦胧于湿湿的雨雾中,一派田园风景,似与现代经济社会隔绝。随他进了一扇门,满院的高大树木,浓密的大大的叶子遮住炎炎烈日,很荫凉。除我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女性或者孩子。打量屋内,贴着几幅字画,只有一台电脑告知我确实置身20世纪末。书香气息,烟草气息,整洁而有序。居然还有黑胶唱片,见到邓丽君的歌。
  你是隐居的世外高人吗?只你一个人住这里?
  还有一位吴妈,帮我做饭和整理。他帮我放下行李。
  我对你很好奇,可以问吗?
  当然。
  你没结婚吗?
  结过,又离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你是做什么的?
  前些年经商,后来衰败。有些积蓄,就在此落脚。
  这里是你的家乡吗?
  不是祖籍。但家乡的观念随各人感受不同。
  暂时没有了。我去翻那些唱片,可以听吗?抽出一张问他。
  随意。我让吴妈为你准备住处。
  吴妈是个很和蔼的人。我以为是他母亲。由于面生,在饭桌上,她对我很殷勤。我说,您当我是小孩子,我自己夹菜。秦也说,她两只手够用。您不必对她客气。吴妈宽厚的笑。末了,秦说,今日早些休息。话留至明日再谈。
  我确实很累。稍作洗漱,吴妈带我去住处,在同一个院落里,门口朝东的房子。
  吴妈说,哎……小纪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吴妈用“哎”代替我的名字,我说,叫我韵生吧。小纪是他的名字?
  是呀。刚来时我叫他秦先生。他说,您年纪大,叫我小纪即可。
  他平时不大开心吗?
  不象今天这样。平时反复地听着同一首曲子。一本书只翻着,不看书只看天。
  我忽然明白他的寂寞。但他并不怕寂寞。
  第二日。他说,你很勇敢。
  我是为着自己。而且我自信了解你。
  不。或许再过十年尚可。
  用不着。我也知道林冲夜奔的苍凉,还有春风不度玉门关的寂寞。
  他惊异的看住我。说话不再似对一个冲动任性如三岁孩童的语气。
  这一日及随后的两天,都被谈话充斥。他讲述创业的艰辛,功成名就时的千人迎合,事业衰败后的人烟稀疏,及至独居的淡然。都是淡淡的语调,仿佛已久远成前世的事情。这是大起大落后的平和,是岁月沉淀于他心里的痕迹。我偶尔发一句感慨,更多时候凝神聆听。以我贫瘠的阅历,没有任何评价的权力。到高潮处,他会说:且听下回分解?我不满,还卖关子?已是中午,该吃饭了。我才恍然惊觉。
  二日后。他叹息一声,三天可讲我的一生。
  你并不老。
  或许,但我已经累了。
  人的一生用语言概括可以更短。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小小年纪,何来感慨?
  我不语。又问,你为何也听靡靡之音?
  你指邓丽君?
  是啊。
  世人都说是靡靡之音。我却觉得深深契合我心。你可明白?
  于己心有戚戚焉。他点头。
  有时候并不讲话。他常常一张藤椅坐在院子里。那样坐着,眼神望到更远的地方去,反复沉迷于幻象中,一杯水放在旁边的桌上。那样孤独落寞的一个画面。我独自在一个他不发觉的角落看着他,并不打搅。有时候,他突然说,韵生,你过来。仿佛知道我就在附近。我走过去,蹲下来,伏在他的腿上。他抚摩我的头发,我仰脸看他。他的眼睛流露出怜爱的神情。我会展露一个笑容,有时泪水盈眶。他用大拇指把它们抹去。
  怎么?他问。
  开心。我低低地说。
  我的头侧枕在他腿上,脸上又发笑。
  又哭又笑,你这猫。他失笑。
  我看呆了。他很少笑,更多时候是平和。但每次笑,我都会看呆。洁白的牙齿露出来,一种由衷的欢愉洋溢在他的脸庞。好看,我说。傻女,他笑得侧过头去。
  当你忘记时间的时候,它会过的很快。第五日,他带我去了这个城市的几处古迹胜景。他的手依然是放在我的肩上,引导着方向。回来的时候,他为我买下一串缀着翠绿石头的项链。我明天得回去了。
  韵生,你是否要走了?
  我该走了。
  会不会忘记我?
  你并不在乎这个。
  ……
  不会。即使你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你。
  韵生……沉默许久,又说,早些休息,明日上路。
  我难过的很。我以为他会说多留几日,以为他会说喜欢我,以为他会拥抱我吻我。他不会象我这样冲动。我想,我已深深爱上他。我并未说出,他也没有任何暗示。但以他察言观色的犀利,怎会没有觉察?他还只当我是小女孩吧。他深深落寞的表情牢牢刻在我心里。他的笑容将永难忘记。我就只带这些离开他?我还有长长的路,而他似已经在等候归宿。我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而他只坐在这个院落。我难过得脆弱。无法睡去。我披衣走出房间,在院里踱步。他的窗前没有灯光,已经睡了吗?
  我一回头。一个身影,是他。
  我不可抑制的上前拥抱他。感觉到他的身体晃了两下。他站了很久吗?
  秦,我……
  韵生,他打断,不要说,我都明白。
  我更紧的抱住他,似已用尽了力气。
  他突然激烈的吻我,坚定而缠绵。我的泪水决眶而出。
  韵生,你是如此美好。
  要了我吧。
  他停下来,一动不动,然后几乎抱着我进他的屋子。
  黑暗中,两个纠缠的身体。
  秦……我哽咽。
  他的脸埋在我的脖颈上,来回游移。
  他突然停下来。韵生,我不能这样,我不能伤害你。
  你怎么了?
  韵生,会有一个年轻的和你一样美好的男孩来爱你,而我是没有将来的人。
  秦,我是为着自己,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喜欢我吗?
  韵生,这一刻,我坚信比任何一个爱你。你相信我。我不想你以后的生活留下阴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于是,我和他沉默的躺着,我蜷缩在他的怀中。韵生,不要怪我,你以后会明白的……他的声音遥远而伤感,似在梦中。我的泪水,又一次泉涌。
  第二天,我很早醒来,收拾好东西。他还在沉沉地睡,眉头微微皱着。我附下身体,伤感一吻。然后艰难地离开。
  那时到林志峰向我求婚时,已经五年。林志峰给我会是真实的生活,而秦只是一场我不愿也不想醒的梦吗?
  我去找林志峰。看到他期待的神情,不忍伤害。他对于秦的存在一无所知,更不知秦在我心里的位置。一个他不知道的人却困难成为他幸福的阻碍。
  志峰……我这样叫他。
  你叫我志峰?史无前例呀。快说你愿意嫁给我。他很欣喜的样子。
  志峰,你听我说。我低头,又鼓起勇气,五年前我遇到一个男人,深深爱上他。虽然短暂,却无法忘记。后来音讯全无。你可否容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确定我的想法,然后再作出决定?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也不象再欺骗他。如果他就此与我分手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是真的吗?他喃喃地问,然后不作声。
  我耐心等待他的宣判。
  他走到窗前站了好久。然后回过身来,对我说:
  韵生,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已十分欣慰。你尽管去见他,就算你不回来了,也要告诉我一声,否则我会一直等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十分艰难。我不知道他可以如此包容我。
  志峰,对不起。我喉咙梗住,上前拥抱他一下,离开他的住处。我知道,即使我面对的是王志峰李志峰,也还是要走这一遭的。
  在火车上,又恍恍然模糊起来。
  韵生,我要离开你了。
  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去找你。
  韵生,我生了病,已时日无多。
  秦……
  声音又隐没了。我随那惊恐一叫醒来,心里忽然恐惧。是否预示什么?
  时下是秋天。这座城市的郊区,已是一片枯黄。走在回去的路上,恍若隔世。我摸索着找到那个院落,时光仿佛倒流一般。
  我进了院门,中央的藤椅上仰天躺着一个人。腿上摊开一本书。头发霜白。我确信,这是他。
  书滑到地上,他没有察觉。
  书掉了……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韵生?他立刻惊醒,是你么?
  是,是我。千里迢迢寻你来了。
  韵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一点未变。
  怎会?
  这么多年,你怨我吗?
  怨。你不肯爱我。
  韵生……他的声音异样,眼睛里有波光,我患了重病,已时日无多。
  天。难道那梦竟是真的?不,这不是真的,秦……我难过得说不出话。
  你若怨我……但我并不遗憾当初的决定,虽然我曾极想将你留下来。
  原来,自私的是我。两个人都深爱我,而我只顾自己的心。林志峰无限包容我,秦则理智又深情的待我。我是最自私。
  医生告知我秦患的是胃癌,只剩不到一月的时间。我电话林志峰要陪秦到最后。他说你也要小心,我会等你。
  依然是伏在他的腿上,痴痴地看他。看到泪水不知不觉流得满脸。他依然用大拇指将它们擦去。
  怎么?他问。
  舍不得你,难过。
  他拍拍我的背,理着我的头发。不要因我而辜负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记住了。
  恩……他仿佛知我为何而来。
  疼痛日渐加剧。那样坐着不到一小时,他按着腹部抵着疼痛,说,韵生,扶我回去。他整个人的重量附载于我的身上,虚弱地要昏倒。我竭力搀扶他。秦,秦,我不时唤他的名字。
  等他躺下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刚才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一片灵光。他说。
  秦,那是幻觉。你不会离开我。
  韵生,我很累。他合上眼睛,睡去了……
  两个星期后,他离开了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我想他是欣慰的吧,因为我在他身边。
  他是完美的神,在我心中。
  志峰,你还要我吗?
  傻女,我永远要你。
  在我把秦的事情都告知他后,他沉默良久,说了句让我感动的话,秦是个真正的男人。
  我嫁给了林志峰,虽然他在我的正南方。但我知道我抓住了自己的幸福。而秦,他是否在彼岸看着我。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2-7-13 02:44
温州半自动切纸机故障解析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4-1-22 12:43
温州半自动切纸机故障解析




欢迎光临 两性话题-两性健康-星座配对-情感倾诉 (http://bbs.aizse.com/) Powered by Discuz! X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