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时髦的顾长卫：我离年轻人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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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狐娱乐讯（秦川玺/文 李新/视频 玄反影/图）“顾长卫变了。”——这一句话，只要是熟悉顾长卫的人，在观看电影《微爱》的前二十分钟之内，就能从你的脑海中自动跳出来。鼓点强劲的音乐，快节奏的剪辑，陈赫与Baby青春洋溢的脸，还有微信、网络段子、毒舌金句，以及通篇对娱乐圈的和调侃。——这似乎更像是一个年轻导演拍出来的作品，而不是眼前这位年近60，语速缓慢的，看上去有些打不起来的，且常常被冠以“文艺片导演”称呼的顾长卫。
　　《微爱》里，一切与过去顾长卫有关的细节，也似乎都随之改变了。蒋雯丽唱着美声、说着乡音出现，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个《立春》里面的王彩玲。但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烫着头发，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龅牙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个事故的包租婆，敢大着声矫情地说“贵圈就是爱互相”。再过度联想一下，或许那个来自的清纯少女就是另个版本的《孔雀》里的姐姐，逃出了小地方和家庭的魔障，骑着单车穿过了草地，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带着她逃出来的男人。然后成为蜷缩在大城市，进了演艺圈的食肉动物。
　　面对这些改变，顾长卫试图用“微爱”式的幽默来解释：“我以前都是夹着尾巴，这回露馅了，我本身还是挺时髦的。”他解释，这部电影和过去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他更加关注年轻人的生活。并且，他认为自己“离年轻人并不远。”
　　当你试图跟他分析一下《微爱》深刻的可能性，聊一聊被喜剧包裹着的悲剧内情时，他抛下一句“电影没有情怀，就是缺心眼”，然后话锋一转，聊起电影“还有一个特点是微信摇一摇，然后喷香水，拿”。
　　顾长卫更容易被人们记住、或者传颂的时光，来自于他与李樯合作的两部戏，《孔雀》与《立春》。问他，有人说你是一个非常依赖剧本的导演，你如何看待。顾长卫依旧用他缓慢地语调剖析：我写字的时候容易缺氧，所以不爱写剧本，一方面懒另一方面又矫情。“所以我更适合做一个工头，在这个过程中做很多取舍和选择，负责它的，我其实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电影的模式，它的唯一的标准就是电影好才算好。”
　　【创作和过去不是一个方向】
　　“我一直是个时髦的人，想拍年轻人的故事”
　　顾长卫以前的电影关注的是小地方、物透出的悲凉的社会属性。《微爱》是大城市、年轻人，梦想的故事。对于这种转换，顾长卫说并没有什么难以适应的。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时髦的人，觉得自己内心很“幼稚”、“贪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想把自己的这个性格元素表达出来，也是他拍摄《微爱》的一方面原因。他说：“以前的电影总体来说，是有人性的，有情感，有思考，有情怀的，但是它还是和《微爱之渐入佳境》是不同的方向。”他认为，自己的每个电影因为时代不同，所需要面对的观众群体也不同。
　　搜狐娱乐：您刚才说您是一个爱赶时髦的人，您能举一个例子吗？
　　顾长卫：虽然小的时候，初中的时候就是可能老师就说我少年老成，于是在后来的几年当中我一直做了很多努力来调整这个，显然是有点矫枉过正了，后来自己永远的心存童心，那些时髦的年轻的，对那些时尚的，对当今的生活，对于明天反正我是充满了兴趣，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幼稚，其实幼稚这个词形容不一定准确，就是心态是有一个很时髦的很贪玩的心态，过日子也作也罢，这对于做艺术创作，都是最重要的。
　　搜狐娱乐：刚才您说的时髦、贪玩，这两个词也能代表你创作《微爱》的动机吗？
　　顾长卫：我觉得对于一个方面对的，前面几个电影《孔雀》、《立春》、《最爱》都是和《微爱》完全不同方向的电影，这个电影也是一个80后90后时期的故事，是一个我们现在是一个所谓的微时代，就是各种微，是一个让我们激动让我们兴奋的时代，这些下，这些人尤其是这些年轻人，这个电影更多的关注的是这些在大都市里面奋斗的飘荡的或者就是这些年轻人追梦的，文艺梦的电影梦的，还有事业奋斗的梦，人生的梦想以及关于爱情的，其实都是很时尚的那些。
　　搜狐娱乐：以前的电影关注的可能更是小地方、物透出的悲凉的社会属性。这部电影是大城市、年轻人，梦想的故事。这样转换的过程中，有没有一些不太适应？
　　顾长卫：以前的电影总体来说，是有人性的，有情感，有思考，有情怀的，但是它还是和《微爱之渐入佳境》是不同的方向。
　　搜狐娱乐：您刚才说不同的方向，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顾长卫：比如说像《孔雀》那个电影，整个是120多场戏，加起来一百五六十个镜头，这个电影可能得两三千个镜头，还有就是我觉得外表和内心都是有不同的角度，这种关注的人群和关注的时期时代也是不同的，觉得这个可能更肆意，更时髦一点，或者更是可能在今天的现实当中，一个微时代的里，这些年轻人的每天的怎么样玩的开心，怎么样玩的开心之余还有意义，怎么样又能够到处跑，但是又能够跟自己的梦想关联起来。还有就是虽然也是要男孩追女孩，女孩追男孩，但是这个当中还是要能够在喜怒哀乐、苦辣酸甜当中寻找一种更有价值的美感和美好的东西，和情怀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很热闹。热闹之余还是希望它能够让我们在这一年过罢之后，能感觉到一点更有意义的东西，更美好的东西，更感人的东西，感慨的东西。
　　搜狐娱乐：是不是说这两部片子所面对的人群也不同？刚才说《微爱》它其实更多的是针对的是年轻人。
　　顾长卫：对，像《孔雀》的那个年代其实是60和70年代，对于更多的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会更多感怀，《立春》更像是一个80年代90年代初的这样一个背景，《最爱》也是一个90年代2000年初的。而《孔雀》和《立春》更多的像是一个外省的中小城市的这样一个背景，中国有无数这样的普通城市当中的普通家庭还有成长的话题，《立春》当中说的也是文艺青年，但它的时代毕竟是80年代。《最爱》可能更多的是关注一个，因为时代那些血的污染，因为经济发展中人们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有时候会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被一些困境干扰，结果总而言之把它变成了像《最爱》那样的故事，而那个人群更多的是一个乡村的人群。《微爱之渐入佳境》确实跟那些都完全不同的，第一它是今天也许我们故事讲的是2013年，2014年，就是大都市，都是在这个都市追梦的的，奋斗的这些年轻的人群，80后90后70后，都是那些在这个微时代怀揣着梦想，怀揣着不安分的癫狂的心愿，讲的是这样一群人。
　　搜狐娱乐：您是抱着拍商业片的这种思去拍的？
　　顾长卫：我觉得是这样，我觉得这个电影其实从类型上讲，我觉得它还是一个商业片的类型，但是我也觉得商业片也有可能让它赋予更多的新意，还有商业片也有可能让它找到更多的比你们一般的商业闹一闹之外，还多一点那些更美感的东西，感慨的东西，更使得分享的一些情怀的东西，希望在这个商业之中能够追到一些更有价值的，更有品味的东西。
　　【谈创作难度】
　　“我离年轻人并不遥远”
　　顾长卫是如何观察年轻人的生活的？他说，自己离年轻人并不遥远，因为自己身边着80、90后。再加上社交网络的发达性，无论户口本上的真实年纪有多大，都能通过很便捷的方式体验到年轻人的生活。把题材定位到影视圈，除了原著外，也是因为它相当于15至20年前的房地产领域一样，都是被放在放大镜下面被观察和被讨论的，所以拿出来作为题材，会有更多共鸣。
　　搜狐娱乐：您是怎么理解、观察年轻人的生活的？
　　顾长卫：我觉得是这样，年轻人你比如说我初中的时候，我们那个老师说我少年老成，我觉得年轻人一种就是你看看你的户口本，身份证，一种有是你在镜子里，你在你过的这些日子当中，你发现你的心态发现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境，我觉得这两个方面其实都构成了一个是不是你足够年轻人，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年轻，因为我们的年轻让这个时代变得充满了朝气，我觉得这个是更主要的意义。
　　搜狐娱乐：我的意思是，在拍片的时候您是怎么理解年轻人的生活，您是怎么观察他们的生活，因为现在的，因为我看电影里面其实有很多的一些细节，一些生活上的细节还是挺符合现在的年轻人中会碰到的细节，但有些一些可能不是特别的符合，所以您是怎么去观察年轻人的生活？
　　顾长卫：我觉得反正每个人都是生活在这个现实当中，无论对我来说，在家里面有2000后，在办公的地方有90后，80后70后，然后你无论走到哪儿，其实你能够接触、认识到的，甚至是你在那些各种各样的作品当中，文学作品其他的影视作品，其实能够读到的更多还是年轻人的，有关年轻人生活，有关年轻人的故事。我觉得如果你只要脑子你不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没有自闭症的话，都能感受到。我觉得这个你是随时可以感到这种年轻的活力，因为现在已经你就是无论你的户口本上，身份证上是多大的年龄，但是大家都能够平等的获取各种各样的信息。就像城市、大的都市跟边远的城市，或者是大的城市跟乡村能获得的信息现在已经越来越平等了。
　　搜狐娱乐：电影里面的几个年轻人都是文艺圈中人，会不会也是因为您本身一直在影视圈，可能这个素材对你来说更熟悉？
　　顾长卫：我觉得也是我熟悉的，我觉得这样说你看大家都在说，今天的今天的影视娱乐行业，就是15年年20年前的房地产，还有今天大家的各种微终端，让我们每天谈及的都是跟电影电视娱乐音乐什么的都是，基本都是这些话题，那么就是你也可以关注到这些很大的，有这个薄厚资金的品牌，无论是哪个行业起家的，都要涉足娱乐，涉足文艺，涉足影视。还有你看基本上我们都知道有美拍，美图秀秀，还有微博、微信等等，我们有那么多文字创作的机会，声音音乐创作的机会，和那些视频的分享拍摄的机会，其实这个都是。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们都是在充满了年轻的活力的这样一个时期。每一个人都是如果你不，你必然被年轻的微时代裹挟着。
　　搜狐娱乐：电影里面有很多影视圈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说出来的话，可以引起更多的共鸣？
　　顾长卫：我觉得它很典型，而且其实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在聚光灯下，在焦距和焦点当中的这样一些人的生活，这样的话题，而且这样的经历我觉得比比皆是，像你刚才提到的这样的细节，在这个故事当然它是为了实现他们的事业，电影梦需要找钱需要做好的项目，其实各行各业年轻人都在努力寻找的。我猜想像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是更有关注度，还有幕前和幕后的这些年轻人的影视圈的，文艺圈的娱乐圈的这些追梦的故事。
　　【“遗留”的悲情顾长卫】
　　把悲剧用喜剧包装，因为“电影没有情怀，就是缺心眼”
　　抛开那些花哨的电影语言，冷静一些看，故事的三个主人公一个以决绝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梦想，一个被现实打败，变成了和梦想完全相反的随主流的势利者，还有一个人被现实打败，变成庸庸碌碌的普通人。这三种生命状态非常值得研究。但你似乎没有更深入，而是用喜剧元素包裹，最后给了一个的结尾。顾长卫说，其实就是喜剧和悲剧色彩在一起，如果仅仅是一个没有一点情怀或者没有一点感慨的戏剧的话，其实有点缺心眼。
　　搜狐娱乐：电影里面也有一些悲剧的元素，比如有一个角色因梦想而死，但你似乎没有更深入，而是用喜剧元素包裹，最后给了一个的结尾。你是如何考虑的？
　　顾长卫：我觉得其实就是喜剧和悲剧色彩在一起，如果你仅仅是一个没有一点情怀或者没有一点感慨的戏剧的话，其实有点缺心眼。我觉得任何一个好的精彩的作品，还是欢笑和眼泪都会并存，我觉得这些人的生命，我其实很想通过这个故事能够让我们结实这样几个人物，他们的既有这个时代的很多典型特征，然后他们又自己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东西，而这些特征也是我觉得我是欣赏的，我觉得也是大家欣赏和愿意把它在这个电影当中作为一种形象呈现来跟大家分享的。就是发现那些很有意思，每个人追梦都是不容易的，有人付出了很多汗水，有人甚至付出了汗水还付出了生命，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故事里面，这些人他们都是很精彩的，都是很值得人们去书写他们的。
　　搜狐娱乐：其实冷静一些看，故事的三个主人公一个以决绝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梦想，一个被现实打败，变成了和梦想完全相反的随主流的势利者，还有一个人被现实打败，变成庸庸碌碌的普通人。这三种生命状态非常值得研究，您如何设计这种生命流向的？
　　顾长卫：我觉得这就是你刚才也说了几种情况，其实前面两种情况在这个里面都发生了，有人为了梦想坚挺了，但是最后夭折了，有人为了梦想可能需要走一段弯，需要有一些徘徊或者是需要重新找到机会，但是我觉得这个电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还是通过这个貌似摇微信，摇完了就喷了香水洗了澡，戴了安全套就去跟人喝茶的。但是有的时候我们还是能够发现在这些表面的故事之余，我们能看到这些人物在追逐爱情，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有很多比这些表面的现象更深的，藏在内心深处的，藏在这个故事的远方的那些更美好的爱情或者梦想的一些表述，就是比如说沙果和陈西的爱情，从这样的开始到那样的结尾，以及他们对于微梦的追逐。
　　搜狐娱乐：蒋雯丽演的那个角色她是一个，她在里面唱声乐，唱声乐的感觉特别像王彩玲，《立春》里面的王彩玲，这个是您特别设计的吗？
　　顾长卫：这个当然也是我的设计，其实在这个故事里边，当中出现的这些人物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文艺青年，都是跟文艺跟这个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现在有几个人完全没有去过KTV的，没有在自己的空间里边发过自己的视频、图片、感怀的文字的，没有，基本上没有。所以真的寄希望于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成为文艺青年，每个人都有机会把自己的奋斗追梦的经历、故事、经历跟人分享，跟人共享。
　　搜狐娱乐：最后一个问题，说您是一个特别依靠剧本的导演，您如何看待？
　　顾长卫：我觉得是这样，我觉得任何一个好的作品，它都有一个产生的过程，它的基本的规律就是在先有一个概念，或者是先有一个轮廓，这个轮廓其实就是剧本，或者提纲或者已经成型的剧本，或者是来自于一个小说，我觉得都没有关系。无非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有了一个好的剧本，好的故事才有可能成长为一个好的电影，才能有好的命运，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常规的规律，无论是比如说有的时候剧本是集团的创作，有的时候是来自于一篇小说，或者是有的时候来自于一个约稿，或者是反正不同，或者是有的人自己写剧本。总之我觉得这个之间并不矛盾，有这么多事，有的比如说自己写剧本，于是他也是编剧，或者有时候他自己也做了导演，那么就是说整个电影生产的过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一个技术流程，就是如果都愿意做更辛苦一点。我是坦率地说，写字有时候容易缺氧，所以我就特别不爱写字，虽然上中学的时候写过作文，总是被语文老师拿到各个地方念，但是这个是矛盾的，就是你越是有这个复杂的经验，你越想把它写的真的看着还挺踏实的，就是真拿得出手，觉得它够你的资格跟人分享，反正就是对我来说一头比较懒一头又比较矫情，所以可能对我来说更适合做一个工头，电影来说可能去总的来走这个项目，和来做在自始自终的过程中，做很多取舍，做很多选择，做很多它的的东西，那么我也其实没有一个标准的电影的模式，它的唯一的标准就是电影好才算一好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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