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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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很好，只是天冷，如果是夏天，那么夜色也会显得很温柔。
　　很少有夜晚的时候，我自己也是心静如水的感觉，今晚本来有哥们约出去喝酒，想了想推掉了，还是喜欢安静地回自己的家，然后翻出很多的衣服搭配着穿，比如穿高领儿的白毛衫然后系上一条红色领带，装新郎对着镜子敬酒；翻出一套中山装来把头发沾水梳三七分，戴上一副眼镜，到处找围巾找不到最后在脖子上围上一条不知道谁丢在我家的丝袜。然后对着镜子慷慨激昂地演讲一番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不时给自己配一点掌声。
　　只是想逗自己开心，看着自己的怪样子对着镜子笑，越笑心里越难受起来。
　　以前的一个女朋友说我神经病。那个时候我下巴留着胡子，然后晚上把她的胸罩穿在薄毛衫里面去楼下的超市买啤酒和烟，把超市里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头发有点长了，扎起来太麻烦，我决定明天去剪短一点儿。
　　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当然这是指我自己的，最近迷上《无间道》，在网上，QQ上，聊天室里逮谁和谁说：“我不想这样，我想做个好人。”
　　看过无间道的会配合的回复一句：“对不起，我是警察。”
　　没看过的基本就是一句话：“神经病。”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网友问过我：“你是不是也单纯过？”
　　我无言以对，不是我没单纯过，是真的记不起单纯的味道了。
　　就像今晚，就像现在，就像此时此刻，居然心情很平静，喝了一点酒，戴着一顶古巴帽，把头发拢在脑后，坐在电脑前，看着QQ上二十几个头像在闪动，却不知道点击哪个，然后说什么。
　　后来，说后来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在QQ上看见小蚁了，于是心里有点舒展开来。
　　半年前一个哥们儿给我一个QQ号码，说是看过照片，是美女，和我们一样年纪，我没有犹豫，笑纳。那个就是小蚁，和我一个城市。可惜任我软硬兼施，拒不见面。用她的话讲：“身边那么多好的都没有心思找，干吗非在网上费劲啊？”
　　今天小蚁情绪好像不错，上来就问好：别理我啊，我这里好友太多，没时间搭理你！
　　我回话说：那我干吗啊？
　　小蚁就说：听歌好吧？给你一首歌，我最喜欢的，你听了心情马上就不一样了。
　　然后对话框里打过来一个链接，我打开，居然是老狼的《同桌的你》，一下就乐出来了。问她：不是吧你？马上2004年了啊？你还听十年前的这么传统的呓语啊？
　　小蚁马上回话：别贫，你没有过同桌么？你这个人怎么就没有从单纯的年纪过过是不是？
　　我打了笑脸：什么话，九年制义务教育，谁还没几个貌美如仙的同桌啊。
　　小蚁一个发怒的表情：你就是没有正经的！你这么不是人，是不是都忘了你以前的同桌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了吧。
　　我愣了一下，望着屏幕一脸僵僵的表情。是么？我想不起来我的同桌了么？
　　小蚁没理我继续发话：要是你和女孩同桌，肯定没什么好结果，你就是这种人！我就是有点想我以前一个同桌，那个时候真的挺高兴的，他都没把我弄哭过。
　　我马上换回来自己的嘴脸：没弄哭过？那是他温柔，这个东西很需要默契的。
　　小蚁开骂：滚滚滚滚滚，你就没有一句人话啊？少转移话题，问你呢，你记不记得
　　你以前的同桌啊？
　　我打了省略号，然后说：你和你那个没弄疼你的同桌是初恋？
　　小蚁说：88。
　　等了一会真的没有反映，我说：好吧，想问什么？
　　小蚁马上回话：说说你的同桌吧，小学开始，好不好？讲讲那个时候有趣的事儿。
　　我说：忘了，记不全了。
　　小蚁说：记起多少说多少，说吧。你在听《同桌的你》么。
　　是啊。
　　没想起什么？多单纯的日子啊那是。
　　说来话长了，有耐心？
　　说吧说吧。
　　对了，你不是说别理你，你这里好友太多，没时间搭理我么？
　　都删了，听你讲！
　　最毒妇人心。
　　我说：嘿嘿。
　　嘿嘿。
　　我说：嘿嘿。
　　小蚁急：你讲不讲？
　　不想讲。讲起来就停不住了。
　　讲吧，就当故事讲也行。你讲了我也给你讲我的同桌。
　　好吧。
　　一．
　　我就从小学开始讲吧。虽然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
　　那个时候新生入校，分到班里就开始分桌嘛，我就有一个同桌，那个时候不认识，也没有什么见到女孩子紧张不紧张的感觉，就觉得是一特别特别老实个女孩子。
　　那个时候不懂女孩漂亮不漂亮，那个时候我们说谁好不好看，现在想想，她真的很漂亮。而且老实，特别老实，那个时候上课我拿她的铅笔啊橡皮啊，她从来不抢，随便我，有时候我作业本掉地下了她还帮我拣，其实还有不可思议的，她帮我整理书桌，削铅笔，帮我在课本上记重点什么的。不信是吧？真的。
　　她学习可好了，对我也好，现在说感觉不一样，但那个时候好就是好，单纯的好。
　　那个时候不是时兴在课桌上划一道界限么，同桌的男同学都不可以越界，主要是指胳膊，胳膊以外，文具课本格尺橡皮什么的一律不许越界，不知道是从哪传下来的规矩，但我们那个时候都死守这个规矩。那个时候如果同桌吵架一般都是因为越界引起的，但是我和她不一样，一张桌子划了界，她从来不过界，还让着我，我的文具盒什么的过了界她都不生气。慢慢的我和她之间就没了那个规矩，东西随便放，胳膊随便摆，一张桌子两个人用，没有什么界限。
　　那个时候真的单纯，什么都不想，一天到晚因为一铅笔还能吵一架。但我的那个好同桌从来不和我吵架，那个时候男生欺负女生很正常，冲突是难免的，和国际形式一样，我那个时候也欺负女生，故意的，恶作剧，这是经常的。但我从来不欺负她，因为我觉得她好，真的好，而且和我好。用那个年纪的话说：我和她是一伙儿的！
　　随便讲个事情，比如每天中午回家吃完饭回了学校她肯定会带水果，而且是两个，她一个我一个。那个时候都偷偷摸摸的给，偷偷摸摸的吃，真的就是两个小孩子藏住了一个秘密似的。
　　将心比心，我对她也很客气。她和我同桌的日子我从来没让她哭过，从来不欺负她。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六年级，经历很多次调整啊分桌儿啊，我们都还是同桌。因为我和她每个学期都被班里评为一个叫什么模范同桌。就像现在的模范夫妻吧？当时觉得是至高荣誉了。
　　小学六年，我和她整整同桌了六年，班里调整，做为班主任都不把我和她分开，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一桌她放心。六年，在一起六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那个时候不懂什么感情，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挺开心的，没有什么矛盾，我也没脾气。就觉得在一起很好，很舒服，也不像别的同桌不同桌的男生女生总打架。所以每天上学放学都是高高兴兴的。
　　虽然那个时候我和她学习不是最好的，而且我那个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欺负女生。还和男生打架，在我们学校我打架都有名气，是教导处的常客。但在她面前我就老实。我和她都没有红过脸。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或者笑，或者冲我瞪眼睛，我都觉得好，甚至有几次放学回家做完家庭作业以后躺床上都想，明天早点去学校，明天她是值日生，我把班级打扫完了她肯定特别高兴……现在想的话，如果说最纯洁的初恋，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了。虽然那个时候根本不懂这些。
　　甚至，我去过她家，虽然次数不多。而且是我和她单独去的，更而且她父母都不在家。这话要是放在初中时候都会引起惊涛骇浪，但那个时候是小学，不管怎么传，我们的友谊都无可厚非。
　　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去她家玩，她借给我很多小人书，那个时候小人书是很珍贵的。都是古希腊的神话故事。还有一套名人故事磁带。我印象太深了，因为这些东西一直没有还给她，
　　不管是忘了还是根本没想还，反正，这些小人书和磁带仍很整齐的码在我的书架上，如果说我有很多回忆，那么这些算是最珍贵的了。我当时觉得她对我真好，以后谁要是欺负她我就和那个人打架！
　　还有一次我去她家，她父母没在家，我不小心把她父亲的一套很珍贵的兵马俑弄坏了。我们两个手忙脚乱地粘好放好，吓得脸都白了。
　　看着她看着那个坏兵马俑发呆。我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快哭了。我也害怕，但是心一狠，我问她让你爸爸发现了骂你你就哭不行的话就说是我弄坏的！
　　她眼圈都红了，挺害怕的表情，但是却说没事没事，我们放好它，别让我爸发现别说就行不然我爸该骂我了。
　　我看着她，当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现在感觉的话应该是心疼的滋味，或者说，如果换做现在，我肯定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了，摸摸她的头发，不让她哭。
　　时间太久了，能记得的太少了，挺恨自己的。这么多年，忘了很多该记得的东西，却记住了太多该忘记的。后来，后来就毕业了。各奔东西，上了不同的中学，毕业开始几天我还给她打过电话，后来就没有联系了。那时候太小，不懂得珍惜。现在想起来，起码应该送给她一件什么礼物。或者表达点什么，遗憾的是，那个时候绝对想不到这些的。现在想补偿，却是天方夜谭了。
　　2．
　　你既然想听，我就继续说吧。剩下的不是单纯岁月了吧。
　　该初中了吧？我初中在我记忆里有两个同桌，第一个叫焦晶，我应该承认她不好看，甚至难看，但不好看和可爱是两码事。真的是两码事，相貌，人品，心。焦晶她很可爱。因为我觉得我幸运，遇见了另一个好脾气的同桌，那个时候随着年龄我也开始变化，喜欢逗女孩子笑，而不是像小学那个时候喜欢故意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
　　说实话，人都有自卑的一面，焦晶自卑的地方不单是她不漂亮，学习也不是很好，我和她同桌的时候总是逗她开心，觉得她憨憨的笑也挺可爱的。
　　所以焦晶也特别喜欢和我同桌，我特别说一下，其实不该说这个事，那个时候焦晶很胖，一到夏天身上有很重的异味。别说是同学，就是老师也不太喜欢她，这里面还有学习成绩的问题。所以她很自卑。但在这个时候我出现在她生活里面，挽救了她的自尊心。开个玩笑。主要是我卑鄙……
　　刚一个班大家坐进来的时候分座位，没有人愿意和焦晶一座儿，我主动向班主任请缨和她同桌了。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比较自私的，我觉得这样一来焦晶势必什么事情都让着我，我可以作业让她写，课文让她抄。为所欲为，快活自在。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无比英明，和焦晶一座儿后，一切学校或者老师布置的任务我都如世外闲人一般，别说作业什么的，就是每个周末大扫除布置的任务都是焦晶帮我做的。
　　时间长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了，焦晶太老实，太逆来顺受了。我不知道什么感觉，心里就是不舒服，于是作业我自己做了，卫生我自己扫了，能做的我都自己做了。
　　我自己的东西开始自己做了，但是班里还有很多和我一样操蛋的人。让焦晶干什么焦晶也是一声不响地去做。我看见也不说话，但后来我就开始管了。我告诉焦晶只做自己愿意的事情。
　　遇到谁让焦晶干什么我上去就是一拳，骂：滚。操。
　　有同学被讪以后心里不舒服，对我喊：她是你老婆啊？你凭什么护着她？
　　我说：你说对了，她就是我老婆。不服？
　　很多的确不服，但那个时候我真的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学校打架有名了，打过德育处主任，和社会上的不良少年也都关系不错，当然这只是校方的称呼，其实那些都是我哥们，现在关系也不错。谁少年时不打架？
　　焦晶一直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我看得出来，她对我在最开始分座位的时候做出的举动心里仍然感激万分。那个时候我也不好解释。但每天听焦晶和我倾诉她的苦闷也是件烦心的事。但久而久之我真的听进去了。知道了她或者她这样的人有太多苦衷。
　　或者我应该感谢焦晶，是她教会我，在以后的任何日子里，不再歧视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苦恼，自己的心。甚至这种人往往是最值得交往的朋友。
　　比如焦晶。这个难看，很胖，身上有异味我却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女生。
　　3
　　初二下半学期分了班，焦晶报理科，我报文科，就此分开。还是朋友，但接触越来越少。
　　直到现在没有了往来。去年偶尔听见她一切消息，说是结婚了，已经是孩儿他妈了。也为她高兴过。转头想想，焦晶是孩子妈妈，我都是叔叔了。时光如水啊。
　　说分班后的事儿吧。新的同桌叫才丽娜。刚刚在一个桌子没坐多久已经有绯闻了。难怪。我长得不难看，丽娜长得算是很招人喜欢，或者说漂亮。在别人眼里，这种绯闻几乎不用传，初中生的心态已经混乱不堪。
　　丽娜学习很好，经常帮我，她不在乎谣言，甚至和我说：就算我和你谈恋爱，我也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喜欢丽娜，这是实话，但绝对是那种朋友的喜欢，因为她对我很好。真的很好。那个时候要求学生的分数，这和考上大学有直接关系，丽娜那个时候就每天帮我，她学明白的肯定也教会我，到了放学的时候教室里最后剩下的肯定是我们俩人。
　　谣言骤起。
　　丽娜不在乎，也怪我。我想是我表现得有点过头了。或者说装得太成熟了。丽娜后来几乎什么事都和我说，甚至包括女生很隐秘的事情，她觉得我能帮她解决一切。
　　在我看来，我和丽娜那个时候是相互喜欢着，只是那种单纯的喜欢，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在泡MM了。
　　是这样一种关系，我有什么事愿意和丽娜说，丽娜有什么事愿意和我说，包括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包括在初中的时候谈恋爱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和我说她的男朋友。我也和她说我喜欢哪个班的哪个谁。
　　丽娜是个很胆大的女孩，做事不考虑后果。她曾经在班里在很多同学对我和她起哄的时候站起来指着我说：就算我给她生个孩子也没什么希奇的！
　　全班同学都傻了，后来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尽人皆知的秘密。我们的班主任知道了，还特意分别找了我和丽娜谈话，告诉我们很多关于早恋的危害。
　　事后我问丽娜怎么想。
　　丽娜说：不行我们就真的恋爱呗。
　　我和丽娜没恋爱过，甚至没有过那种属于恋爱的喜欢过对方，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不知道丽娜的心里怎么想。
　　后来班里分来了三个新生，需要调整座位，丽娜居然哭了。找了班主任说不愿意和我分开，这件事在当时我们学校的教师里传的火热。最后居然开过会讨论，结果是我和丽娜还是分开了。
　　但这一切是无所谓了，因为那三个新生是复课生，我们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
　　毕业的时候丽娜要求我和她合影。我也希望这样。毕竟同桌一场。
　　毕业了，都上了高中。联系越来越少。后来就没了音信。
　　想一想都过了多少年了，前几天丽娜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性格没有改变多少。告诉我她连续几天梦见我了，怕有什么征兆。还和我说了很多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最后甚至约我一起喝酒。
　　我知道丽娜是有事情了。但我怕这种事情会殃及到我。
　　4．
　　高中？
　　回去了，全拐回去了。
　　真的，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在高中会那么有缘分的碰见她。
　　但真是她，我小学的那个同桌，我们居然考进了一个高中，一个班，而且同桌。
　　我问她：是不是感觉又重活了一次？
　　她说：都是新的，就是你旧的。唉……让我爸骂我一样嘛。
　　我们的同桌，是缘分，这缘分后来被班里同学知道了，简直传为佳话。
　　她还是那样。和我一个桌子的时候，笑容，动作，都没有变。甚至脾气都还是那样。
　　习惯规矩都还是一样，有吃的一起吃，玩的一起玩，只是更加偷偷摸摸了，只是绝对不敢和她单独去她家了。
　　几次。上课的时候我叫她一起玩小学时候的游戏，她不同意。后来我没心没肺地逗她，她同意了，一节课的时间，我在下面偷偷拉她的手，互相牵着，奇怪的是，我们相互谁都没记起这个游戏要挠对方手心的。只是拉着，手和手握着。一节课。
　　下课以后她马上抽回手走了，我愣在那很久，实话说早就牵过女孩子的手，但一牵就是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而且，不是一样的感觉。
　　我觉得我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了？
　　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候，我们有过同桌历史以来的第一次吵架。
　　那次，一个苦苦追求她的男生找到我，告诉我他已经爱上她很久了。我问很久是多久，那个男生说一个多月了。
　　我当然理解那个男生的话，因为我们高中开学才一个多月。
　　那个男生问我是不是和她在恋爱，我无言以对。我知道我说是会绯闻满天飞，我说不是这个男生会让她不得安宁。
　　于是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问：一个多月时间长么？
　　那个男生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
　　我说：我都喜欢她十年了。她依然不愿意，你明白么？
　　那个男生说：我懂了。然后走了。
　　我自以为帮了她一个大忙。
　　没想到，转眼一天时间，全世界都在传我暗恋她，而且已经暗恋了十几年。
　　当天晚上，她杀到我的宿舍找出了我。怒气冲冲，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柔。
　　她把我拽到校园的暗处，劈头盖脸的问我：你说你暗恋我？
　　我……
　　你说什么啊？现在好了，都知道了！你高兴了？让我爸骂我是不是？
　　我……
　　还说！你说你有话不能和我说么？为什么一定要和你朋友说？你傻是不是？
　　我……
　　你还你？你什么你？你就是诚心玩是不是？现在你高兴啦？
　　我他妈解释都解释不了啊？我急了，喊：是！我就是玩！就是想招摇！就是想让我和你都抬不起头。怎么着吧？你生气啊？我故意的！
　　她看着我，慢慢开始瞪我，最后说：我生气了。
　　转身就跑了。
　　在后来谣言仍在继续。我和她呢，虽然一桌儿，但一句话也不说了，像孩子赌气似的。
　　很长时间以后，我感觉是很长时间以后，其实只有一个星期左右，我就难受得不得了。我经常在动作上给她和好的暗示，但她毫不领情。
　　我在自己家的床上想了很久，忽然发现我居然爱她，我是爱上她了。
　　第二天，学校，我早早到了，写了一张纸条，说实话我记不住写的什么内容了，但具体是：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爱你，却不敢说爱你，或许是因为太熟悉的原因。但我知道这种爱在我心里已经太久了……然后是问她接受不接受的废话。总之很幼稚的。
　　后来？后来她没收到这纸条，因为我写完纸条放进她书桌里，而正巧那一天，她转学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但她走了。
　　没别的了，那天我也在我书桌里找到一张纸条，是她写的，我知道啊。她的字我认了十几年了怎么会不认识？
　　她写：缘尽了，其实我早就该转学走了，只是想和你多在一起几天，多和你同桌几天，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正好是我转学的借口吧，我走了，你保重。会想你。你是个傻子。
　　没有了，她走了啊，我想她，但时间太久了，找不到了。时常都会想起她的。真的。
　　现在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当时真的想不了那么多，只剩下难受。你想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转学了，我能不难受么？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是假的？编的？太俗了是吧？可是那个时候就是那样，就算谈个恋爱写个情书都是跟电影里学的，创新？那个时候才不敢呢，敢说我爱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觉得？没什么觉得，只是觉得那个时候挺好，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最后悔的是觉得错过了自己最应该值得珍惜的爱情。
　　我讲完的时候，心里忽然难受起来，耳边再听《同桌的你》怎么听怎么心疼。
　　嘿嘿，刚才想起了一些事。今天真的，今天不愉快，这不上网了么？
　　我说：人不愉快才上网吧，愉快的人谁孤单呢？
　　我说：你想什么呢？
　　我说：你走了么？还是傻了？
　　我说：你再不说话我生气了啊？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你让我讲同桌，讲完了你却不说话了，你干什么啊你？
　　我说：我真的生气了。
　　我说：小丫头，你说我讲完我同桌你也讲你同桌的啊！不讲你也回个话好不？
　　许久。
　　许久许久许久，许久到我以为小蚁走了。
　　然后。
　　小蚁发过来话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爸该骂我了。
　　……
　　小蚁又说：我转学没告诉你是怕我自己难受。怕我舍不得你。
　　……
　　小蚁还说：你别装不记得了，你弄坏的，是我爸爸那套兵马俑里面一只马的脖子。为那事我爸真的骂了我了，你要补偿。
　　……
　　小蚁说：我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上你了，从小学到现在，我特别讨厌你！你美什么你？鬼才愿意和你同桌呢！但我却爱上一个我讨厌的臭小子。
　　……
　　你说话啊？你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你说话啊，好不好？我气你的……
　　……
　　是我，说话啊，知道是你！我们一起……玩牵手游戏好不好？
　　扭头擦眼泪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墙上的钟，时间是：下午17：58分。
　　我看着电脑屏幕，呆呆的。想捂一下脸，想站起来。却动不了。只觉得眼前有一张笑脸，早已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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