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StoryWith Bird

xmxm76

　　快到最后，她认定喝酒是我们的问题，所以二月中旬，我们两个都戒了酒。和其他冬天一样，天空像一个灰色的屋顶着这座城市。水槽里还有没清理的冰和雪，已经变黑了。这可能是个错误。
　　这可能是个错误，但可能她是对的。我戒酒了，其中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当时我也想测试一下，就像任何事情都是测试一样，测试我们为了继续在一起可以对方到什么程度。
　　在冬天剩下的日子里，我们都很。很有趣，和我们曾经整晚喝酒大笑吵闹背道而驰。我们会吃一顿安静而健康的晚餐，然后看一个电影，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她去楼下的办公室工作，我独自，听着风划过屋檐和窗户支杆的声音。显然，这些日子我们更好了：没有宿醉，精力充沛。我早上六点起床，天亮之前，我们都做完很多事情。是的，有些时候，这让人后悔，但是其他时候，我意识到我们解决了一个问题，开始了新的生活，完成并且共同完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春天，一个五月的晚上。当时我在走廊抽烟，享受着这个北方春天漫长的黄昏，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尖叫。当我跑进去，发现一只鸟在她头顶盘旋。我想我应该介绍一下这套公寓，很漂亮而且很新，主要部分是一个式的二层结构。客厅在楼上，办公室和卧室在楼下。那只鸟在空间的中央继续盘旋着，很明显她非常害怕，正在试图拿扫帚打它，目前为止，她已经打翻了一把椅子和一个水壶。
　　我叫她停下来。
　　她想知道我想干嘛。
　　我们当时正处在一个事事都要争论的状态——如何正确的洗碗、开车，怎么把一只鸟赶到外面。她同意试试我母亲教我的方法，我们打开所有的窗户，关了灯，离开了房间，然后坐在外面抽烟。她下周要去加利福尼亚参加一个婚礼，我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问了，她会不会在婚礼上喝酒？
　　当然，她一定会喝，每个人都会那么做。
　　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们是怎么决定的？
　　有问题的不是我，她说，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争论过后我去河边散步，铺满沙石的小上尽是遛狗的人，骑自行车的人，还有在黄昏中玩着飞盘的大学女生。我知道公寓旁边的食杂店会开到11点，我想到很多东西，一瓶罗纳河谷葡萄酒，或是我们都喜欢的不那么甜的桃红葡萄酒，再或者我可以拿一瓶青柠和汤力水。但是现在冰箱里还有一瓶剩下四分之三的孟买金酒，它将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们不是处在这种情况的话…….
　　我回到家的时候那只鸟已经不见了，她正在办公室工作。我打开一瓶苏打水，现在正是喝掉它的时候。
　　那只鸟在几个晚上以后又回来了，至少我认为，还是那只鸟。关于鸟的知识我还停留在幼儿园，知更、海鸥、喜鹊、乌鸦。但是这只鸟和之前那只一样，胸脯是的，头顶上有一圈黑色斑点，好像戴着一顶贝雷帽。
　　那是个很美好的春天的晚上，我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在的房子里，我坐在灯下的椅子上，一边小口喝着松子酒一边读她的一本诗集。此时她在婚礼上，和她的前男友睡觉，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我大约一年读一次诗，但是这次我想寻找一些秘密或者线索。不管怎样，我预感这么做，但是这些诗每一页看起来只是一些智慧的呓语。我想看到一些关于她心碎的往事。我小心地把书放回了她的书架，这样她就不会知道我动过它，也不会知道我试图寻找她的秘密。我找到了我在大学时抄写的奥登的诗，满了酒之后又坐了回去：既不在这也不在那……
　　就在那时那只鸟飞了进来，它在天花板上的风扇下面盘旋，飞得变慢了但是仍然让我厌烦。我先后关了风扇和阅读灯。鸟的翅膀颤动的声音在中很明显，过一会颤动停止了，我以为它走了，但是我打开灯后，知道它还在房间里。我有一种被观看的感觉，它就在客厅的栏杆上，盯着我看。我不能准确描述它的形状，但是我看到了它的眼睛，闪闪发光。
　　中动物的眼睛。
　　那只鸟不像是要我或者什么，但是它的存在让我紧张，所以我拿着诗和酒去了走廊。室内安静灯光下的奥登的诗，不论它能对我产生什么效果，在逐渐变深的温暖的夜晚里都不起作用了，于是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酒上。我回去重新满上酒，我不确定那只鸟是不是还在那。冰箱灯照射着我，我感到恐怖，好像那只鸟就在我的背上或者脑袋上，又一次我带着我的酒和想法出去了。我在想我害怕的东西：关于失去和孤独的可能。然而我记起了那一次，我和她，沿着山下的一段自驾游，在这条脏的尽头，我们最终发现了一处被遗弃的温泉旅馆。住处很灰暗，摇摇欲坠。嬉皮士们赶到这个地方好像在等一些不会到来的东西，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睛和无奈的脸你会觉得他们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海啸或台风的幸存者，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十点以后，只有旅馆的客人被允许进入水池，我们好像是唯一的客人。我记得当时我们穿着浴袍出来，脱掉浴袍后裸身进入温水中，紧挨着彼此的身体。那时快要到秋天，空气很冷，水汽从水中升起。我们被水汽了，互相触摸，反正没有人看。有时水汽会变轻甚至完全消失，我们会在再次弥漫之前看一眼美丽的天空，清晰而干净的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随后，在离水池边几步远的地方，我进入了她的身体。我们的身体一半在水中一半在空气中，我和她的身体，水和空气，看上去没有区别。我们面对面缓慢的活动，没有着急。当水汽散去，在几英尺远的地方，一只有着巨大鹿角的雄鹿和他的几个妻子正在盯着我们看。
　　中动物的眼睛。
　　没有人的眼睛看着所以我们没有停下来，但是我们在只有水和空气的空间中活动时，都能感觉到那些动物的眼睛在看着我们。不管怎样，它改变了这件事。我坐在走廊记起了那种感觉，她和我还有看着我们的鹿，改变了这件事。
　　我在第一束光中醒来，六点还是几点，伴随着眼睛后面的隐痛和严重的口渴。房子里的窗户都还开着，一阵几近冰冷的微风，穿过公寓吹了进来。那只鸟不见了。
　　至少，当我逐扇关上窗户的时候没有发现那只鸟，之后整理公寓时也没有发现。那个晚上她会从婚礼上回来，为了她的回来我想把一切都好，水槽柜台等等。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们一起布置的，尽管更和她的品味。不管房间有多干净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还是整理到它干净得闪光为止。
　　我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任何好事，我试图不去想。
　　但是当她安全回来她很开心看到我，我随即看到了她有多美，也深知我有多爱她。那张她看我时露出的笑容！她告诉我在那有多痛苦，我相信她说的话。但是我也相信她的笑，那些拥有纯粹感觉和朴实快乐的时刻，还有我回答她问题时的幸福。
　　一次回家的上，她叫我停在酒精商店，她买了一瓶新的孟买金酒。回到家，她让我去卧室并且把她的衣服脱掉，然后拽着我，我不用说你也知道：迅速地，热情地，没有地。完事之后她光着身子去了厨房，用她喜欢的做法给我们各调了一杯金汤力，太多的金酒和青柠只有一点点汤力水，她把杯子递给我说，你好，陌生人。
　　我们这么过了几周，说实话我不期待更多了。所有的硬币都被我们丢进游戏机插槽里，我们花了24美元一英镑吃了黄油牛排和黄鳍金枪鱼，喝香槟和伏特加，像袋子里的两只猫一样打闹，然后在凌晨三点起来进行了一场草率而伤感的。我们在晚上早些时候玩拼字游戏，只有我们两个，抽烟一直到感觉肺子里像砂纸一样。这个世界把它自己分为喝酒和醉酒，白天和黑夜，我们生活的这些夜晚，在一些空白处结束了，一半的记忆了这些夜晚。
　　夏天到了，我们在车上放了红酒、三明治、苹果、平装本，在双车道的洲际高速一向南，跨越着那些拥有流浪狗和令人欢乐的调酒师的小镇。她光脚踩在仪表盘上。远处白色的山顶和阳光下明亮的平原对着地平线闪闪发亮。我们在太阳谷的一家独特的汽车旅馆里安顿下来，叫做巴伐利亚小屋，是Mexican Hat区Shady Grove 租车公司的办事处。最终我们沿着多洛雷斯河向南，穿过被粘着木溜油的红石峡谷，去寻找在峡谷边缘的壁画艺术。我们看到了石墙上雕刻着的跳舞的人、闪烁的星星和星座。
　　我把她停在丹佛机场继续向南行驶，和在亚利桑那的姐姐住在了一起。她飞回家了她的东西然后离开了。
　　我们没有结婚，虽然我们都曾认为我们会。我们一直没有养狗，我们想过养一只，但是在养什么上从来没有达成一致：她想养柯基，我想养金毛。很奇怪，那些我们曾经计划过的事情，脱离了我们仍然漂浮于世。如果我当初同意养柯基，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从亚利桑那一回到家我就意识到我再也不会住在这么漂亮的公寓了。她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是现在不在这些家具和镜子上，也不在那些壁画上，她像从一个着火的城市逃跑的女人一样，迅速的离开了，不等我们完成曾计划的事情。我把这套公寓转租给了一对刚毕业的情侣，然后在镇上找到一个小房子，房子够好，但是没法和那套公寓比。
　　搬走前的夜晚，我给自己调了杯金汤力，在每个房间走来走去，看着这些空空的东西，空的书架和空的衣柜。她的化妆品散发着花一样的香气，在空气中悬浮着。这个地方的每一寸都是她的。我拿着我的酒出去走到走廊，坐在一把椅子上，还有一把是空的。那是个柔美凉爽的夏夜，预示着秋天即将到来。我现在可以养我想养的狗了，并且任何时候都可以喝酒。但是，我认为，没有她在我身边，没有她和我争论这些事情，这些都毫无意义。我的认为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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