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一个90岁的老头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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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90岁的老头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纪录片《唐老师》的海报。本版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长江商报消息大梦电影徐东分舵在上周日放映了纪录片导演张新伟的作品《唐老师》。在网上的预告片中，我们看到的第一个镜头是一位耄耋老者一边整理袜子，一边用英语唱着《SlientNight》，虽然他的牙齿已近乎掉光，但发音仍非常标准。他说，再过20天，我就90岁了。
　　张新伟说自己和老男人有不解之缘，在拍摄《唐老师》之前，他还拍了自己的父亲。而唐老师则是他读大学时在中山县唐家湾镇偶然结识的一位老者，张新伟把唐老师视作支柱和导师。他说，“我们在老人身上获取的，远远比我们付出的多得多。”
　　2006年开拍，到2012年初剪，中间6年时间，张新伟只拍了30多个小时的素材，大多数时间他和唐老师就像朋友一样聊天，看他上课，陪他吃饭，甚至在他家过夜。初剪之后，张新伟又抽出时间回去补拍，他突然惊觉明确的目的性让自己内心产生了不耐烦的感觉，当唐老师讲起重复的故事时，他差点忍不住想要打断。“这种目的性让我感到和唐老师的关系变质了，这很，所以最后我决定就拍到这里为止。唐老师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为了拍摄而的对象。”
　　影片放完后，有观众说这部片子其实是关于成长的故事。张新伟点头，“拍唐老师，我没有在片中隐去自己的声音和存在，我个人的成长、我对死亡的态度、我对年老之后的自己的想象都暗含在片中。”
　　在张新伟的片子中，我们不仅会自然而然地喜欢他所拍摄的对象，也会自然而然地对导演充满好感，因为他对人性的关怀并不体现在撕裂，而是愈合。撕裂或能满足观众的猎奇与对表面平和的，而愈合则需要更大的耐心，当导演放弃了本可以组成跌宕情节的素材时，他首先经过了对自己内心的。
　　■本报记者刘雯采写
　　■专访
　　
　　唐老师说，拍我挺没意思的
　　锐读：拍《唐老师》是基于怎样的？
　　张新伟：2005年我到珠海就读于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影视编导专业，而唐老师就住在位于学校半小时车程的唐家镇上。开学后有个师姐要拍一部关于唐家镇的纪录片，我去帮忙。在拍摄唐绍仪故居时，发现从故居旁边走来一位老人，他就是唐老师。后来听说唐老师是唐绍仪的亲戚（唐绍仪为唐老师的叔公）,我们就跟他进屋，发现客厅被做成教室的样子,有课桌和黑板。
　　后来得知唐老师自退休后每周末都为孩子们免费英语。唐老师说，这种义务教学，不收费。这次采访之后我被唐老师深深吸引住了。以后只要周末没事，我总会去唐家镇拜访他，有时候带点水果，有时候干脆就空手去他家蹭饭。拿着从室友老杨那借来的索尼家庭DV，我开始了对唐老师的拍摄。用了两三盘DV带，我以唐老师为人物拍摄了第一部纪录片，刚开始制作，没有任何经验，完全胡来，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做出来了。可能因为其他同学的影像作业都是剧情片吧，我的片子在老师眼里很“特别”，也得到了一些鼓励。因为唐老师，我开始了做纪录片的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
　　锐读：唐老师本人看过这部片子吗？
　　张新伟：他看过，看了之后说，“拍我挺没意思的，我一个老头儿整天在家里，你还不如去拍超市门口的那个傻子，比我有意思多了。”他的原话就是如此。
　　拍摄
　　有些细节需要等出来
　　锐读：你的摄像机深入到了唐老师很私密的空间，比如你拍到他睡着的样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新伟：唐老师因为之前经常接受采访、拍摄，面对摄像机并不发怵，但他说话的内容是分人的。有人认为拍老人很简单，因为老人身上的故事、内涵太丰富。但我常常自问要怎样去拍老人？怎样拍出和别人不同的视角，怎样让思考不止于表面？
　　我认为那就是比别人更足的耐心，不打断老人，让他讲述，有些故事的细节就能在等待中被老人讲出来。
　　比别人更多的关心，我们不是去“抢银行”，这个老人有故事，我去拍他，然后拍走人了。要把老人当成自己的朋友，与老人除了拍摄和被拍摄的关系，多关心一下老人的生活。
　　锐读：有观众说《唐老师》太平淡，没什么起伏、，你怎么看？
　　张新伟：我滤过了矛盾、冲突、隐私，这些可能拍到了，但是我没有剪进去，因为这些东西放在片子里让观众看到可能会感觉很新鲜刺激，但是对唐老师来说是揭伤疤。纪录片是有原罪的，你汲取了别人的人生故事，完成了一件作品，可是你可以为他们做什么？所以我索性让片子平和一些，这是我选择的视角和叙述方式，我不要求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做法。
　　
　　生活本身充当了导演，我只是记录
　　锐读：谈一谈你的“老男人”三部曲的拍摄吧。
　　张新伟：三部曲中的《老张》、《唐老师》已经制作完成，目前正在拍民谣歌手老潘，已经拍了三分之二，但不知道会拍到什么时候为止。老张是我父亲，唐老师是从05年认识至今的忘年交，老潘也是一位认识很久的朋友。我会花很长时间和拍摄对象建立好关系，再慢慢拍。
　　锐读：花时间去建立好关系再拍，会不会导致整体制作的周期过长？
　　张新伟：周期很长，比如拍唐老师，从2006年开拍，到12年初剪，花了6年。但我认为时间是最好的东西，时间流逝，人身上的东西也在变化，所以时间长在我看来不是太大问题，我并没有急切地等着事件发生，生活本身充当了导演，我只是纪录。
　　锐读：在工作之余拍摄纪录片是否会心有余力不足？
　　张新伟：我的工作本身也与纪录片有关，现在看来并不构成矛盾。虽然拍纪录片更像一种自己的，也会遇到收不回资金成本的问题，但是唐老师的故事给我这样的：只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东西，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
　　【内容介绍】
　　唐老师，十二年(1923年)生于北平，四叔公为第一任总理唐绍仪，母亲为大学英语教授，父亲为京张铁工程师。幼年家境殷实，入读美式幼儿园，接受良好西式教育。唐老师曾在汪伪做过公务员，抗战胜利后就读大学西语系，后转入俄语专业，与一名俄罗斯女子结婚六个月后离婚，未再娶妻。
　　“反右”时期唐老师被划为，期间当过赤脚医生、烧砖工人，画过，后在珠海某中学任教，退休之后免费教授孩子英语，2000年回到唐家祖屋，与收养的孩子平静生活在一起。晚年最大的梦想是把自己的英语教学方法整理出版。
　　纪录片《唐老师》分为教书、故事、感情、渐老四部分，讲述了唐老师九十年的人生故事。
　　【导演简介】
　　张新伟山东莱芜人，2009年毕业于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影视编导专业。
　　责编：杨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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